20天前，乖乖因误吃了鼠药，死了。它死得很突然，也很痛苦，全家人都十分悲伤。儿子三天没吃饭，眼睛都哭肿了；妻子在单位得到了消息，当时就泪流不止，任凭同事们怎么劝说，都不管用；儿子哽咽着将这个不幸的消息用电话告诉了我，我先是为之一震，后来，感到心里沉甸甸的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。
四年前，我从朋友家抱来一只小狼狗。儿子见了，高兴得跳了起来。取个什么名字呢，妻子说：“看它长得虎头虎脑的，就叫它虎头吧。”儿子说：“不，我看它挺机灵、挺听话的，就叫它乖乖吧。”从此，乖乖就成了我们家庭中的一员。
乖乖从小就很听话，记性也特别好，教它的事儿，两三次就记住了。吃饭时不许它来回乱窜，它就老老实实地卧在饭桌旁，用乞求的眼光望着我们。给则吃，不给则馋得流口水。不管饥也好，饱也好，向来不偷嘴吃。前年中秋节，妻子贡兔爷，在院子里放了一只小方桌。桌上摆满了葡萄、苹果、月饼等好吃的东西。乖乖在桌子边整整趴了一夜，口水流了一地，但桌子上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动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乖乖渐渐地长大了，也懂事了。不但能听懂握手、敬礼、再见等礼貌用语，而且还会看人的脸色行事儿。当你不顺心愁眉苦脸时，乖乖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者是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你；当你满脸喜色兴高采烈时，乖乖就摆着尾巴，围着你左转右转，或舔舔你的手，或者是用两只前爪抱住你的一条腿，不让你走动。一次，一个同学来家做客，聊到晚上该散步的时间了。这时，乖乖走进门来，用请示的眼神望着我。我明白了它的来意，扭头看了看我的同学，意思是今天有客人不能散步了。没想到乖乖误解了我的意思，上前叼住客人的裤角就往外拽。我急忙过去解围。客人吓了一头汗，听我解释原因后，他不但没有怪罪，反而抚摸着乖乖的头夸奖说：“你真聪明！”
乖乖走了，带着全家人的思念走了。一天早晨，儿子含着眼泪对我说：“爸爸，我梦见乖乖了。”我劝慰儿子说：“不要再想它了，该忘掉就忘掉吧！”其实，那天夜里我也梦见了乖乖。
